一旁的蕭霄：“……”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3分！】“主播%……&%——好美&……#”

這是林守英的眼睛。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

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村長：“……”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林業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

那把刀有問題！

“好了，出來吧。”

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三途咬了咬牙，終于合盤拖出：“進副本前，我們曾經在工會內部進行過一次研討分析。”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

7:30 飲食區用早餐【任務提示：來了來了她來了，血修女帶著她最心愛的玩具向你走來了！卑微的小老鼠, 快邁動你那纖細的四肢奔跑吧，一旦被她捉住，絕不會是少了一只手或一只腳就能結束的。】

……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嘔……”

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宋天連連搖頭。

叮鈴鈴，叮鈴鈴。“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

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

現在正是如此。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