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
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
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驟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凜,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側,見狀不由得眼帶深思地望向了他。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
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
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
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
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唔。”秦非點了點頭。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作者感言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