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徐老爺子的藏品五花八門,徐陽舒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將所有書都囫圇看了一遍,混了個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鬼火。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你、你……”不過問題也不大。
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游戲結束了!并不一定。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是秦非的聲音。
他竟然還活著!
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
“嘔——嘔——嘔嘔嘔——”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
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
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
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
看啊!……
“村長!村長——!!”
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
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
……果然。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在直播過程中達成“10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
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
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頂多10秒。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
不痛,但很丟臉。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
作者感言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