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
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快回來,快回來!”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
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
“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第2章 歹徒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
……
“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
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還是說,整個村子都正在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變化著?
“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
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秦非收回視線。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
可又說不出來。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
這技能的實施條件并不難達到,只要他在副本中的存活時長高于24小時,技能就自動生效。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秦非一怔。眼淚已經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歷這些。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嘖。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作者感言
其實若是鬼怪們仔細感覺,完全可以不憑視覺找到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