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以0號目前的狀態,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
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起碼不全是。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鬼火身后。“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
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
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
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他殺死了8號!”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
因為這并不重要。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
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那么。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蕭霄閉上了嘴。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
“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作者感言
羊媽媽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