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
“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除了系統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的地圖了。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還是其他什么緣故?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秦非一怔。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
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
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但在大多數的正常情況下,沒有觀眾會愿意花金幣去開啟這項功能。
“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秦大佬!秦大佬?”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
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這技能的實施條件并不難達到,只要他在副本中的存活時長高于24小時,技能就自動生效。
0號囚徒也是這樣。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妥了!——而下一瞬。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作者感言
夜晚的風似乎變得大了些,刮得兩旁樹葉簌簌作響,在混沌無光的天色中,舞動的樹影和蔓延視野的鬼影混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