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可事實就呈現(xiàn)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jīng)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shù)遍眉頭。
“確實。已經(jīng)開始喉嚨發(fā)干了。”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最終,右腦打贏了。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
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cè)寫和咨詢上。他百分百確信,系統(tǒng)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
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
林業(yè)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秦非叮囑道。林業(yè)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
失手了。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xiàn)在,一條可信的規(guī)則都沒有遇到。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林業(yè)倏地抬起頭。這個時候,卻發(fā)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shù)能浾眍^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
“誒誒誒??”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緊急通知——”
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nèi)環(huán)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
……
只有鎮(zhèn)壓。
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但他表現(xiàn)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tài)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zhèn)定而有節(jié)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yè)所在的角落。
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shù)暮酶卸纫搽S即上升到了12。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談永已是驚呆了。秦非想拉他,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jié)來。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作者感言
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