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啊——啊——！”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

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

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

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

尸體不會說話。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

“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

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

總的來說，玩家死亡，電燈閃爍，里世界即出現。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華奇偉已經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僵尸。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

林業好奇道：“誰？”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徐陽舒一愣。

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

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一下，兩下。

秦非嘴角一抽。

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