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現(xiàn)在他手里掌握著醫(y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guān)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fā)癢。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xiāng)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
他盯著前方不遠(yuǎn)處。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wěn)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
從窗口處的樹冠高度來判斷,這里應(yīng)該是四樓左右。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dǎo),覺得沒什么大不了。話說得十分漂亮。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他沒有繼續(xù)保持沉默。
眾人:“……”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雖然秦非已然轉(zhuǎn)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jié)n和血液。
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guān)系,老玩家背后的關(guān)系網(wǎng)錯綜復(fù)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jīng)過考量。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cè)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qū)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wù),三選一。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nèi)東北角山坡,用當(dāng)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又是幻境?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
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nèi)?個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yǎng)的下午茶了。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秦非:“……”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
在這副本里裝新人有什么好處嗎?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qū)⑺依ā?/p>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fā)現(xiàn)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dāng),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dāng)中之一。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guī)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
況且,有關(guān)神像的這部分規(guī)則都是下午導(dǎo)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dǎo)游當(dāng)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嗯,對,一定是這樣!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xiàn)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fā),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不要聽。”
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怎么了?”蕭霄問。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
表世界休息區(qū)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光幕中,秦非已經(jīng)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兩分鐘過去了。
作者感言
三途難得地顯現(xiàn)出了幾分焦躁:“該不會整個紅方全都是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