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畢竟, 在靠近祂之前,瘋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殺死大部分人。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就這樣吧。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
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
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
“沒什么大事。”
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
但不論你提供的線索究竟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只要不是一句廢話,哪怕和以前的玩家所遞交的內容重復了,系統也都會通過,并給予一定的積分獎勵。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
神父欲言又止。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
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
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真的惡心到家了!!!
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
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
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玩家在規則世界中的“天賦”與他在現實世界中的性格、特長、工作等等都有關聯,能夠開啟武器類天賦的人,在現實世界中通常也同樣擁有高超的武力值。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他們呀?我不怎么熟。”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作者感言
與應或的迷茫不知所措不同,秦非的神態依舊平和, 垂落身側的手姿勢放松, 冷白的皮膚下并不見因恐懼或緊張而激起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