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蕭霄:“!!!”
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cè)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fā)生了爭執(zhí)?”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
不會被氣哭了吧……?
下一秒,系統(tǒng)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nèi)的0號一眼。
他喃喃自語。那是蕭霄的聲音。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jīng)不算陌生的小樓。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yī)生以及一應(yīng)守衛(wèi)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她的神色幾經(jīng)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tài),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dāng)然。”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昏暗的廂房內(nèi),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沒有,干干凈凈。
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yè):“現(xiàn)在嗎?我準(zhǔn)備去吃早餐。”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現(xiàn)在他手里掌握著醫(y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guān)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愛你的爸爸:好感度10000%(你是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并且經(jīng)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jīng)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程松皺起眉來,當(dāng)時事發(fā)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兒子,再見。……
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yè)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dǎo)游!導(dǎo)游回來了!”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shù)放在了鬼嬰身上。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jié)n和血液。
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wù)是什么。“薛先生。”“我也是紅方。”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戕害、傾軋、殺戮。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zhì)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fā)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guān),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別緊張。”秦非寬慰道。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距離昨日傍晚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不過。
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diào)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jīng)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作者感言
“你先來吧。”秦非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