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做到了!
“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躲在旁邊的囚房門后偷看的蕭霄:?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秦非松了口氣。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
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
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秦非道。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
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因為第三條規則的誤導,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
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
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
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現了。“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
“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
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上天無路,遁地無門。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放……放開……我……”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
…………真是晦氣。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秦非環視整個空間。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
只是,今天。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可以的,可以可以。”
作者感言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