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號報名窗口的一側,身穿黑色長袍的蝴蝶悄無聲息地站在角落,身旁是兩個垂首低眉的傀儡。在幾大公會內部,拿到這種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幾乎快被供上神壇,中低階玩家們恨不得替他們捏肩捶腿,只求對方能帶一帶自己。
“老婆好強,老婆好強!!”
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丁立略帶同情地拍拍谷梁的肩:“一會兒下水以后你就跟著我, 我會一直跟緊前面的人。”一身校服的少年站在客廳中央,面對沙發上那對笑容詭異的父母,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污染源并不想這樣。彌羊的眼睛驀地睜大了。他穿著一身很普通的黑色外套和運動褲,臉上的頭套雖然有些惹眼,卻并未引起多大關注。
秦非仍舊在客廳的各個角落亂竄。
“???什么東西?”秦非瞥了他一眼。
“大家都在同一個副本里, 當然要互幫互助。”晚餐在6點準時開始。
一半對一半,拼的是運氣。和秦非本人平時的氣質并不完全相符。“放開我老婆嗷嗷啊啊啊,我老婆只有我才能摸啊!!”
秦非笑眼彎彎:“剛剛在營地收的呀。”城外包裹著層層安全防護,一旦有不屬于玩家和指定NPC的生物想要硬闖,系統便會立馬接收到警報。
秦非就這樣成功忽悠到了第一波好感,帶著他蓄謀已久的寶貝NPC,走向甲板邊緣。速度實在太快。有時候,珈蘭真的忍不住懷疑,他們會不會真的已經死了?
谷梁看著近在咫尺的聞人黎明的臉,又看向站在后方陰影處的秦非,面色蒼白。“不是你說這條路更安全嗎?”
——假如所有玩家全都不參與游戲,那也就沒有什么末位可以淘汰了。說話的是一個白日里存在感并不強的玩家。
林業連連點頭:“嗯嗯,對,電話里那個兇巴巴的女人還把刀疤狠狠罵了一頓……”
秦非倚靠在稻草垛旁邊。大雪落在他的身上、頭上,但他就像是完全覺察不到, 整個人漸漸被染上了一層白。
玩個游戲居然把NPC玩裂開了,這NPC的氣性怕不是有點太大??這樣回想起來, 在電梯里的時候,彌羊似乎也有說過類似的話, 被他自己憋回去了。亞莉安:?
畢竟同為被標記的玩家,誰知道會不會就變成鬼的下一個目標?
不知從下午到現在這段時間里,他都遭受了些什么,他上半身原本尚算完整的黑色的衣物已經整個變成了碎布條,稀稀疏疏地掛在身上。青年半瞇起眼,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重物落地聲響起, 一頭雪怪從懸崖之上砰然墜地,精準地截斷了玩家們的去路。
墻壁出現裂紋,細碎的石塊從天花板處墜落,砸在玩家那里的肩膀和腳邊。
說不定還會遇到危險。“蝶:奇恥大辱(握拳)!!”屏幕上顯示的是鎖屏界面。
秦非在爐子旁邊坐著煮湯, 身旁圍了一堆人,彌羊始終沒找到機會和他說話,只好憋憋屈屈地把疑惑吞回了肚子里。
“那么巧嗎?每次用來埋尸的雪都會被風吹散?”一旁的觀眾好奇地問道。鬼火愕然:“姐,你接到什么任務了?”
那人皮內里包裹著的肌肉,能夠真正牽動外皮上的表情。他先是去超市里買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東西:
其中有一張是托羅蒙德山地圖的照片。
見秦非抬眼看向他,陶征忙不迭地補充:“我保證聽話,您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秦非繼續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好孩子,將全部碗筷收拾洗凈后,他轉身走進了洗手間。其中有一個還已經折在了王明明的家里。
你以為你是在超市里買零食嗎???
另一人點了點頭,這玩家伸手小心翼翼地將門拉開。秦非抬手摸了摸眼眶。
家門口的公園假山上,怎么可能隨便出現尸體呢?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見過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記憶中的模樣。“老婆好牛好牛!”
秦非繼續道。后面起碼有二十只雪怪,正在朝他們爬來!老虎卻仿佛被這一巴掌拍醒了似的。
他停下腳步。
陶征超級上道,一下就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作者感言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