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
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
嗒、嗒。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
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當然是有的。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你!”刀疤一凜。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
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
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秦非:“……也沒什么。”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
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
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四散奔逃的村民。
蕭霄被嚇得半死。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
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就,很奇怪。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
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
作者感言
山上沒有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