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黑暗的告解廳。被后媽虐待?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神父神父神父……”草*10086!!!
……
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現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
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
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蕭霄:“……哦。”
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秦非點了點頭。
蕭霄倏地閉上了嘴。
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
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
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0號囚徒。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
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
作者感言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