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提示?
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p>
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
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
他繼續查看著自己的屬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紅方的文字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陣營說明。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不對勁?!拔蚁胝f的是?!彼雌鸫浇牵靶旒覍⒆嬲蛟斐梢粭澒順?,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笨桑且膊粚Π?。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
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
秦非卻不肯走。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p>
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鼻嗄昝鎺⑿?,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誒?!?/p>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
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晌甯种竻s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作者感言
“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