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jīng)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qū)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nèi)容了。
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只是,現(xiàn)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
秦非:“……?”
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guī)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按照目前副本給出的線索,他所能想到的獲取積分的途徑,就是盡可能表現(xiàn)出自己對主的敬愛。“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shù)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我也是!”
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從他一出現(xiàn)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jù)。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xù)。
……
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zhí)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
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神色未變,動作不見絲毫遲滯,猛然伸手將門拉開!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huán)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
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秦非站在門口。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fā)指。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shù)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
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shù)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shù)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醫(y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徐陽舒才不躲!秦非已經(jīng)靜靜等在了那里。
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
“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xiàn)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哦哦哦哦!”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zhàn)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nèi)幕……”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作者感言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