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
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哪像這群趴菜?
“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跑!”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對。”“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什么情況?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完全沒有地方可躲。
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
“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那他怎么沒反應?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秦非:……
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作者感言
“你們大半夜不睡覺,站在這里在干什么?”秦非沒有給薛驚奇留太多發呆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