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

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有人在門口偷偷喊。

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

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蕭霄面色茫然。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

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他黑著臉搖了搖頭。聽見寶貝兒子問話，她緩慢地扭過頭來：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

什么東西？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

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

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不忍不行。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

畢竟另一邊567號三人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

秦非：“……”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嘔————”

一分鐘過去了。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