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

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

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

……

林業。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去找12號！！”錦程旅社-七天六夜湘西行，竭誠歡迎您的到來！】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表里世界翻轉的這一刻。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

沒有人回答。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

秦非：“？”“哥，你被人盯上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秦非充耳不聞。或許——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

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

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他開始奮力掙扎。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

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他當然不會動10號。

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