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
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但,假如不是呢?
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宋天傻乎乎地發問。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
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這里是休息區。”
只是……
道理是這樣沒錯。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這個人怎么這樣啊!!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噠。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
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
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來說十分陌生。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玩家們:一頭霧水。
林業倏地抬起頭。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作者感言
焦黑色的室內, 一具具小小的尸體堆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