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

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

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

2號已經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秦非：“……”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

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地是空虛混沌……”

宋天連連搖頭。……炒肝。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

真是離奇！“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

更近、更近。

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他很想調出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

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

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