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多么無趣的走向!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
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
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一眾玩家面面相覷。“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
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
作者感言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