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秦大佬！”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

“你在害怕什么？”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

“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很嚴重嗎？

……？三途一怔。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

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

“蝴蝶是蝴蝶公會的會長，那個公會的人不多，但戰斗力全都非常強悍。”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但，假如不是呢？

第一個字是“快”。蕭霄被嚇了個半死。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

僵尸。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

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

彈幕：

“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鏡子碎了。

外面？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

秦非皺起眉頭。

秦非心下稍定。“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

眼睛。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