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
“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沒有人想落后。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
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難道說……”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秦非:“……”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他不是認對了嗎!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
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
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啊?”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力。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
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
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如果這個教堂中所有人員的信息全部都在這里。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
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他話鋒一轉。
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作者感言
【天黑了,狼人游戲,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