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
蕭霄點點頭。
一張。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問吧。”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
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沒事。”
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一旁的蕭霄:“……”
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
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
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真的是巧合嗎?“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他剛才……是怎么了?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
“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抓鬼環節剩余時間:15分鐘。】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腳步輕快地走向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