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銬、鞭子,釘椅……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
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
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嗨~”
玩家們:“……”“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
身旁監獄的編號已經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
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大多數的鳥嘴面具為銀制品,但眼前這幅面具似乎是銅或鐵做的,這讓這位醫生看起來十分的鐵血。
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
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
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
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鬼女微微抬頭。他邁步。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滴答。
這兩個家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
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
“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作者感言
他這輩子的運氣,在認識小秦以后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