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干干凈凈。

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他們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倆了。”

7月1日起，本社區將迎來一個人數為28人、為期一個月的外省旅行團接待任務，現在社區內部招募志愿者。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

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雖然但是。

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

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撒旦神秘地笑了笑。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熟練異常。“尊敬的旅客朋友們。”

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那他們呢？“誒。”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

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

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中, 24號的神態、穿著和表現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

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