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地昏沉下來,烏云遮蔽天空,仿佛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一股詭異的森冷之氣驟然彌漫。
展示賽規則和R級對抗賽類似,作為非強制型的自主參與類副本,玩家只要能活著茍到副本結束,就一定可以分到獎勵。毫無防備的觀眾嚇得一哄而散,等到反應過來后,又罵罵咧咧地聚攏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幕。
秦非的光幕前,靈體們全都自鳴得意地仰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藐視其他人。污染源道:“給你的。”秦非站在衣柜里,臉部與柜門緊緊相貼。
“最開始說要進這棟樓的人是誰?”黑發青年在走廊中又蹲了十余分鐘。
秦非用雙手捧起一大捧雪,將整張臉埋進雪中。“艸!”烏蒙忍不住罵出了口。“如果你真的覺得王家有問題,大可以自己進門看看,我不會攔著你的。”
杰克有時會覺得眼前的畫面閃爍,這種閃爍感越來越強烈,就像失去信號的電視屏幕上閃爍的黑白色紋理。秦非在呼嘯的風聲中回頭,向后傳授著攀登雪山的技巧。
樣貌清雋溫雅的青年站在冰湖之上,混沌的半透明冰層倒映出他的身影。
這個NPC在副本劇情中的參與度很高,事關許多重要節點。秦非盯著腳下地面。
但在面臨未知的危險和死亡危機時,沒有人能做到完全不恐懼緊張。
NPC將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一會兒你準備進高級游戲區嗎?”
彌羊有些頭痛。秦非本想故伎重施,用今早在炒肝店里用過的理由再騙一騙保安,看看能不能忽悠到一個額外的臨時志愿者崗位。
彌羊也很詫異:“其實我剛才還在想,這NPC會不會也有預知或讀心之類的能力。”
秦非眸色微沉,聯想到方才被烏蒙剖開的那只雪怪,心中有了不太美妙的聯想。顯然,NPC也聽到了,并且正在加快速度往回趕。
眼看天就要黑了,秦非最后一次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沒人家聰明,能怎么辦呢?
秦非搖搖頭:“現在還看不出,等我再找找線索。”
秦非逐字逐句念完,眾人表情各異。
視野中,那個被捆縛在解剖臺上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沙啞蒼老的聲音的走廊中響起:“我是來社區借住的旅客,我在樓里迷路了。”
呂心瞳孔驟然一縮。
粉紅色的氣球輕飄飄沖上云霄, 在眾人的注視下越升越高,在距離太陽極近的位置,“砰”一聲爆炸,從空中飄散下洋洋灑灑的彩帶。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背后那幾道盯梢的視線還未消失。
“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想弄死他。”
“那是你小時候自己涂上去的呀,兒子。”可從傷口的紋路看,這的確是一具人類的尸體無疑。
聞人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還對未來懷有一絲美好而不切實際的憧憬。什么樣的人,會情愿一生一世留在雪山中呢。
秦非簡直快要被捧上了新人的神壇,無數玩家對他產生了濃郁到極致的好奇。玩家們毫不懷疑,只要他們一步行差踏錯,眼前的NPC必定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他們已經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對著秦非發出這樣的感嘆,每次,他們都覺得這個主播肯定會死在這場危機中。
等到入夜以后,還不知道那片密林會不會再度出現。
隨后秦非聽見“咔噠”一聲機械落鎖的聲音,一扇隱蔽的小門就這樣出現在兩人面前。它剛才明明看見彌羊就站在角落。秦非瞇了瞇眼。
這下打亂了雪怪的運動節奏,秦非順勢轉身,一鋼管將雪怪抽飛了半米遠。
他還想在他家里蹲多久。面對他的催促,秦非顯得有些困惑。
“對,就是消失。一上二樓就消失不見了,這是他們親口說的。”蕭霄道。
因為他在副本中過度博愛的舉措,甚至有玩家將他的打法戲稱為“圣父流”。而等玩家們找到正確地圖,在雪村過了一夜以后,那些黎明小隊的人不知為何又開始以小秦為馬首是瞻。得償所愿的王明明同學,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
當初在交易市場,要不是他聽到他們小隊的大名主動湊上來,他們也不可能去接他的破單子。谷梁選擇了這樣的處理方式,好處自然明顯,可壞處也大得很。正確的是哪條?
作者感言
他極其迅速地熄滅了手機屏幕,將所有東西收進空間里,仰面朝天躺在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