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什么時候來的?”“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
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陣營是可以更替的。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但……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
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
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就比如剛才的蝴蝶。
“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秦非:???
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
這怎么可能呢?……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但。如今眼前的局面,卻似乎已經超出了大家曾經的預想范疇。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
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作者感言
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