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
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他的發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
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然而——“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簡直要了命!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當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得那么誠實。
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
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還有沒有服務意識了,我要花金幣把畫質升級成藍光!!”……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一般來說,像0039號這種高探索度的副本,是很難解鎖出什么新玩法的。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
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他們終于停了。
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
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作者感言
她陰惻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