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甚至已經(jīng)不加掩飾自己的不滿,一邊爬坡一邊罵罵咧咧。
“總之大家多注意一點吧,我總覺得,要么在天黑的時候,要么等過幾天,副本規(guī)則還會出現(xiàn)新的變動。”玩家死相難看確實常見,可死到臨頭還要被開膛破肚,總會給人一種唇亡齒寒的微妙恐懼感。
男人一邊說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皮膚堆疊,擠出奇怪的褶皺。
“聞人隊長——”“寶貝——”說起來,他今天早上隨口扯謊說自己認(rèn)識王明明的時候,其實也并沒有指望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相信他。
“……”他張口,又閉上,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不著痕跡地扯了扯秦非的袖口。或許不會像鬼女那么輕松,但同樣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來。
秦非和獾幾乎同時作出決定。他的尸化值又上升了一些。
是……邪神?四周響起一片抽氣聲。彌羊是這樣想的,他們將登山繩固定在石坑邊緣,一個人先下去探探情況。
這種詭異的被凝視感是怎么回事?所謂“哥哥的下頜線條比我的人生規(guī)劃還要清晰”, 說得大概就是秦非這種側(cè)顏。秦非無意在這方面為難他, 大方地表示今晚用過的這些他全部可以拿走。
而三人身上的保安制服,以及被要求時刻打開的手電筒,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保護(hù)玩家的作用。“蠢貨!!!”秦非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那兩人眨了眨眼,示意他們明白了。
動靜太大了,聞人隊長好怕它們跳出大雪崩。嘶啞的聲線從貓頭套中傳出,秦非語氣有些許凝重:“我看見,房梁上,有一雙眼睛。”秦非深知做戲要做全套,裝出一副震撼至極的模樣:“我們怎么突然改變陣營了, 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死了!”
巨大的玩偶跌落在地,藏匿在玩具熊與墻壁縫隙中的東西,也隨之完整地展露了出來。秦非神情微凜。那雙始終緊閉的眼睛半睜開來,金色瞳孔中露出如有所思的神采:
深不見底。這件事他做的并不隱秘,當(dāng)時旁邊有兩三個人都發(fā)現(xiàn)了,可還沒等他們想清楚要不要去告密,兩名藍(lán)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從分支走廊中沖了出來。
以他當(dāng)前的進(jìn)度來看,就算從現(xiàn)在起他就坐在原地混吃等死,傍晚被淘汰的名單里也絕不會出現(xiàn)他的名字。在這座雪山中,無論玩家穿得多么厚實,只要不待在帳篷里,生命值就會緩慢而持續(xù)地不斷下降。這個方向正對著他和秦非不久前走過的那條路。
秦非:……
他一邊用修長的手指將積木搭成各種形狀,一邊十分不要臉皮地吹捧著房間。“15,000積分。”秦非的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在說1塊5毛錢。其中有一個還已經(jīng)折在了王明明的家里。
在豬人說完全部的話后, 船艙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薛驚奇接下來說的,正是秦非前不久才提醒過林業(yè)三途他們的事。
背后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太婆喊打喊殺,還有排隊成火車一樣的怪物長龍蠢蠢欲動。要想達(dá)到目的,估計得直接換頭。(ps.死者并不一定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
蕭霄附耳低聲同秦非講述著事情經(jīng)過。
孔思明苦笑。秦非看著他,并不著急回答。
剩下那些自認(rèn)為彩球數(shù)量處于邊緣的玩家,選擇了放棄資格。16顆彩球的吸引力無疑十分巨大,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了旁人打擾,幾人說干就干,一溜煙躥回泳池對面,拿了網(wǎng)就開撈。
被秦非制止住。他剛才明明都聽到烏蒙骨頭咔嚓的聲音了!!
再仔細(xì)看?他們的目標(biāo),就是將秦非這四人一起推進(jìn)泳池里去!而更令他厭煩的是他自己。
秦非在看見提示的第一時間便毫不猶豫地開了口:
他們又有什么籌碼和他討價還價?居然在短短幾小時內(nèi), 押注一舉超過了原本排名第三的薛驚奇。烏蒙和騶虎都懵圈了,站在那里傻不愣登地看著。
【本次R級對抗賽已結(jié)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雪怪的手指入水,砸在向冰洞游來的灰蛾中間,蛾群短暫的停滯了一瞬,毫無任何留戀地繼續(xù)游向冰洞口,任由雪怪手指沉入湖底。寒風(fēng)擦過聞人黎明的脖頸, 在皮膚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社區(qū)里早已亮起的路燈忽閃幾下,忽然熄滅了。可他們壓根連搜救隊的影子都沒看到過。豬人揮舞著它粗短的手臂,指向某個方向。
全部一股腦似的向外沖,一副不將秦非撕成碎片不罷休的兇狠模樣。
秦非頷首:“對,大家都回來了。”
作者感言
“你無法壓制內(nèi)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