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少年版污染源,秦非起身,走到門前。“給我?”他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
只有崔冉,自告奮勇。
秦非沒理彌羊,阿惠將物品中可能和劇情線相關的道具全部單獨放在了一邊,秦非一眼就看到一個棕色封皮的本子。按照秦非第一次跑圈的速度來看,他現在早就已經該繞18樓三圈了。
秦非在心中由衷地這樣想到,面上卻半點未曾表露出來,看上去冷靜得出奇,似乎絲毫不為蜥蜴所遭受的傷痛所動。
傀儡倏地揚起頭來:“是!”一開始時秦非走路都有些別扭, 感覺好像踩了兩根木質高蹺,可當他習慣于這個近兩米高的細長身體以后,倒是體會到了不少方便之處。
烏蒙被罵,就很不服氣,但隊里其他人也滿臉嫌棄地看著他,他只好委屈巴巴地向應或請教:“到底怎么回事?”許多人附和著他的話。
聽起來,死者簡直像個隱藏大boss,牛逼得不要不要的。排行榜能說明什么問題?
聞人黎明被他耍得團團轉還要背負惡名,秦非的良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聞人隊長挺好的。”
雖然用了特效傷藥后傷口恢復如初,但創傷帶來的痛楚一時間卻難以消解。勞德啤酒吧門口一共架設了四套投影設備, 可是酒吧門口所有人卻不約而同地齊齊看向了同一塊幕布。
聞人黎明不像應或那么樂觀,他并沒有完全相信應或那番“不歸順死者陣營就必死無疑”的論調,他只是覺得,總不能放任應或獨自一條路走到黑。“我在想,要不我們就……”
老保安:“……”過以后他才明白。
深灰與淺灰的絨毛交錯,在翅膀上形成奇異的紋路,狀若鬼臉。躲起來,自己去找垃圾站,隨便別的玩家怎么折騰。而應或頭頂的進度條,也終于隨之直逼100%。
和秦非一起笑場的, 還有他直播間里近20萬靈體觀眾們。
在夜色中,就像一輛轟然行駛的列車,無比醒目。等彌羊他們三個過來的時候,休閑區里已經聚集了不少玩家。
一直以來都非常好說話的崔冉,此刻態度卻突然強硬了起來:“再看一看吧,我總覺得這棟大樓有點不對。”不正常的是下面的兩行。
“難怪隊長總是偏心,只和阿或一個人商量事情,阿或的腦子確實比我好用啊!”兩尊A級大神鎮在那里, 聞人黎明氣得半死卻連個屁也不敢放,哼哼唧唧地點頭:“那就開飯。”玩家最怕的就是遇見這種不清不楚的副本,有時候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只當秦非是覺得十人擠一頂帳篷不夠舒適。尋找祭壇的任務,就這樣做完了?雖然沒有觸發系統提示,但副本內,沒有提示的任務十分常見。
頭頂,一輪慘白的孤月高懸,白天看上去十分尋常的一棟棟居民樓,在夜風中卻顯出一種鬼影幢幢的陰森感來。秦非完全沒時間看彈幕。
然后,在無數雙眼睛的密切注視下,秦非抬起手臂,將刷子狠狠戳在了最靠近他的那座雕塑的臉上!“你們說這玩家是不是走后門啊?我看他和那個負責NPC關系好像挺好的,NPC是不是偷偷告訴他了哪間房間最簡單?”
三名玩家被困在走廊中,就像是起了高原反應一般,頭暈耳鳴、胸悶氣短,氧缺得快要上不來氣。谷梁卻沒有回答,微勾著下頜,看上去有幾分神秘的模樣,拉著丁立坐到了不遠處的段南和阿惠身旁。
而秦非正站在這兩座雕塑前,面帶遲疑地盯著它們。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鎖鏈纏繞著,手臂被向上方兩側撐開,脖頸處也墜著條鐵鏈。眾人的心情依舊緊張,前進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邊走鋼索。
彌羊的兩只眼睛就像是被人擠了兩管膠水一樣,視線牢牢黏在秦非身上。“一起走。”聞人黎明當即拍板的決定。鬼火林業頓時手忙腳亂地四處翻找起來。
無數灰蛾密密麻麻鋪滿整個深坑,安靜地一動不動,像是死去了。
觀眾全都一頭霧水,只有秦非的直播間,因為擁有著與其他人不同的視角,此時此刻,已有不少靈體反應了過來。
【恭喜玩家,成功通關游戲!】應或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給了秦非一個感激的眼神。和普通副本不同,展示預選賽的主題在副本正式開啟前就會提前公開。
秦非抬起頭。彌羊看見秦非,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對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仿佛飽含深意的笑容。她沒有回頭看身后,但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有東西正在追她。
擔驚受怕了幾個小時的羊媽媽眼尾泛著紅,一把按住秦非的肩膀,眼神像X光一樣,上上下下掃視著他。林業在一堆舊報紙中找到了余阿婆這幾年來在社區內做的好事:
光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秦非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試探著道:“我要指認,幼兒園里的孩子全是鬼。”“主播這是雇傭童工,我要向系統投訴哈哈哈!!”“老板娘把我們轟出來了!”鬼火有點郁悶,指了指身后的卷簾門。
秦非在發現刁明沒從房間里出來時,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但當真的走進那間雪屋,看見刁明的死狀時,他依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片喧鬧聲中,站在活動中心一樓大廳的蝴蝶臉色越來越沉。
作者感言
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