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
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棺材里……嗎?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
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或許是倒霉會傳染。
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秦非:?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
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
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
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主播是想干嘛呀。”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但……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斷肢,內臟,頭發。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趁著他還沒脫困!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算空間里,系統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
草。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
“如果有突發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
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
作者感言
“薛老師的兩年老粉在這里,這大概是他升上D級以后打得最爛的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