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

秦非頷首：“可以。”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

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

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但她卻放棄了。可現在呢？

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

“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

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我不會死。”

“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

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

但也不一定。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秦非。”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

趙紅梅。

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