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神父?”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秦非松了口氣。《圣嬰院來訪守則》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呼——呼——”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居然。
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
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
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
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
“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五分鐘。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7:30 飲食區用早餐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
“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秦非在這一刻飛快閃身,背后,2號玩家異化而成的怪物正迎面而來,直至撞上了0號手中尚未收起的巨斧!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這位……”“是這樣嗎……”
兩聲。否則,儀式就會失敗。
作者感言
彈幕都快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