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3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一張。
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
“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秦非松了一口氣。
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
4.本賽季唯一隱藏任務:解開狼人社區背后的秘密,拯救被困的靈魂。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笑了一下。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是真的冒出“一個頭”。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
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
這么敷衍嗎??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
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自己有救了!
“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
“你又來了。”
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
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假如選錯的話……”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是真正的隔“空”交流。“你終于來了。”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咔嚓!”
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
作者感言
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