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
……
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停下就是死!
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
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
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要……八個人?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秦非充耳不聞。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這條路的盡頭。“0028號世界這一個月里開過四遍了,我都看膩了。”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
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
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道:撒旦滔滔不絕。
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
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
話音戛然而止。……
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
作者感言
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