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
“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
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還差得遠著呢。他在誤打誤撞之下完成任務,幫紅方陣營拿到了三個積分,等到15天過后,系統結算副本分時,肯定也能因此而多得不少好處。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神父?”“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他起身來到房門前:“我們住的是四樓。”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
秦非卻不慌不忙。趁著0號囚徒還沒有將走廊堵死,他們動作極度迅捷地奔逃向了另一方。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
談永已是驚呆了。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
作者感言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