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不要忘了,這只是一個新手副本,這個吸引了數不清觀眾圍觀的玩家,也只是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新手玩家而已。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真的好期待呀……”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玩家不能輕易指認鬼,因為一旦成功就會立馬進入到“殺死鬼”的第二環節。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快了!
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
探路石。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
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白癡。”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原來如此!“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頭暈。
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
這輛車上,還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著線索的?
“你們離開過渡空間以后,首先要先去規則主城的戶籍管理中心,用自己拿到的這張積分卡做一個主播身份登記。”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很嚴重嗎?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
有人清理了現場。怎么這么倒霉!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
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
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作者感言
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