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不行,實在看不到。
如果活人不能離開。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
“砰!”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
那可是A級玩家!
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
沒有,干干凈凈。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此時的鬼嬰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裝店中,用積分給他兌換的兒童連體衣。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不,不應該。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沒事吧沒事吧??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這一次的系統機械女聲依舊毫無感情地播報出了觀眾們都難以相信的事實。
話說回來。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
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他抬眸望向秦非。秦非:?
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彈幕:“……”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
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跟著他死得更快啊!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作者感言
秦非都有些受寵若驚了,他們兩人天賦技能疊加后的產物竟如斯恐怖,能夠令彌羊的角色扮演到位到此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