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也沒有遇見6號。
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
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是的,一定。”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任平是指認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從這個點出發延伸。
這是系統的障眼法。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你他媽——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
玩家們迅速聚攏。起碼在現階段,導游一定是可信的。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五個、十個、二十個……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道:
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直到某個瞬間。
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
彈幕中空空蕩蕩。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
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前行的隊伍很安靜。屋中寂靜一片。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
作者感言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