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這個副本里雜糅的元素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吧!!……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的規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
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在城外,到現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秦非猛然瞇起眼。
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
都會使吊墜中的液體增多。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直播積分:5蕭霄一愣:“鵝?什么鵝?”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他開口說道。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
“難道說……”
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不,準確來說,我還沒來得及犯。”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而且這規則畢竟是在休息區內發現的。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
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
只有系統登記在案的公會或是玩家小隊,才能定期使用積分向系統兌換,然后將名額發放給內部成員。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
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作者感言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