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驀地睜大眼。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
“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他在誤打誤撞之下完成任務,幫紅方陣營拿到了三個積分,等到15天過后,系統結算副本分時,肯定也能因此而多得不少好處。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難道是他聽錯了?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
這些人……是玩家嗎?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觀眾們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
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甚至是隱藏的。
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
作者感言
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