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義莊。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秦非點了點頭。
三途一愣:“什么意思?”無處可逃。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他怎么又知道了?
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
他不聽指令。“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
嘶……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
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狼人社區幼兒園-安安老師:好感度——(不可攻略)】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
“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
熟練異常。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
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對, 就是流于表面。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
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
作者感言
王明明的媽媽猶豫了一下:“……畢竟他說了是你的朋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