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這讓11號驀地一凜。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
“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
但是,死在尋找污染源的路上。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什么??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
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
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
據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暗谝唬彩亲钇惹械?,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秦非但笑不語。
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
“沒死?”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這樣一想的話……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
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菊堅诟娼鈴d中完成告解:進度0%】
“所以。”
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作者感言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