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從已知的部分結構來看,這迷宮的構造確是完全隨機、毫無任何規律的。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
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秦非盯著兩人。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
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
真是離奇!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
“阿門!”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守陰村也由此而來。安安老師:?所以,按照這種邏輯……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
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
……“?虎狼之詞我愛聽。”真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
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宴終——”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
凌娜愕然上前。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
作者感言
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