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秦非驀地睜大眼。怎么這么倒霉!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
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秦非一下子就擁有了6個積分。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1號確實異化了。”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是蕭霄。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那還不如沒有。
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
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那你改成什么啦?”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這是什么操作?
“臥槽!!!!!”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當然,在蕭霄心目中,秦非同樣也是非常強大。
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他們呀?我不怎么熟。”
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
果不其然。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作者感言
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