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
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
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
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則。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神父粗糙的手。卡特。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
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這條路的盡頭。“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NPC十分自信地想。
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
譬如,評分的標準按什么制定。
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
“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鬼火和三途也一愣。“我也是。”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
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作者感言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