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的確。
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
黃牛大手一揮,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誰?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們信得過我,那就跟我來。”
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呼……呼!”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一顆顆眼球。
“又是美好的一天呢!”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
林業又是搖頭:“沒。”
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
但是死里逃生!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
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作者感言
有時候,珈蘭真的忍不住懷疑,他們會不會真的已經死了?